时间:二战,地点:奥斯辛威集中营
军人露×俘虏立,摸鱼短打
其他关于历史细节方面的问题都忽略,把它当成一篇无脑爽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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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里斯,你的头发长了很多。”
他的手指绕起怀中人的发尾把玩,感受着发丝相互厮磨的触觉。
青年的头发很长时间都没有打理。从下巴伸长到裸露的肩膀,两具躯体一起纠缠的时候能感受到发尖刺到皮肤时那酥酥麻麻的痒意。
铁铸的框条把所有的出入口都封的严严实实,像蜂巢似的房屋构造逼仄而且拥挤。每一个小房间里都关押着面色苍白、穿着囚服的犯人,男女老少一应俱全。
心理上的焦虑不安和预知的可怕未来如无形的海啸,每一个人都在海面上绝望而悲哀的挣扎,但凶猛的浪花打来时只能任由脱力的身体下坠,最后沉没在海洋里。不能瞑目的面容紧紧盯着海面上遥远扭曲的太阳。
透进铁窗的光线是无法抓住的稻草。
“等我死的时候就可以剪掉它们了。”被叫做托里斯的青年有气无力的闷哼,他瘦得像发育不良的小孩。背后的蝴蝶骨凸起,鞭痕和淤青交错,触目惊心。
比他更高大强壮的东欧人把脸埋进了颈窝,另一个手去摩挲他背后的伤痕。
“嘶……伊万,疼。”他摁住了伊万的手,扭了扭身子缓解不适,裸露着鲜红皮肉的伤口有火辣辣的痛觉。
“托里斯,托里斯,我们的爱情为什么这么令人绝望。”伊万神智不清的,发痴的念着一些破碎的句子。
饥肠辘辘的野兽面对濒死的猎物无从下手——他太过饥饿,温软的血肉吞吃入腹后只剩冰冷突兀的白骨,这之后该怎么办呢——他抱着瘦骨嶙峋的托里斯,心里的空虚与寂寞充斥到四肢百骸。
“你让我好痛苦。”伊万低喃,他们都已经痛到流不出眼泪。
明知无法占有,还是选择一遍又一遍地侵入托里斯的身体。伊万抓不住他的身影和脚步,挟不住他的体温和心跳,过去未来都是如此。
他铁了心要抱紧现在的躯壳,这一举动无异于饮鸩止渴。他不属于他。
伊万再次发起攻势,他肆虐每一寸土地,榨取每一滴甘露。垂死的向日葵缄默无言,猎物看着自己被一口一口啃咬。炽热的喘息催开一朵荼靡的花,在大海上漂泊,那么渺茫无助,又那么安心淡定。
“伊万,伊万,伊万。”托里斯努力地压抑自己的哽咽和啜泣,期许的呼唤着驰骋的骑士。伊万俯下身,汗水淋淋的额头相贴,发丝粘联在一起,银色的棕色的纠缠不休。
“托里斯,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很轻柔很轻柔,从前他离开家乡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声音和他的姐妹说话。
托里斯攀住他的脖颈,去亲吻他的眉心和眼睫,两条腿紧紧圈住他的腰,最大程度的贴近每一寸肌肤。包括泪水,脸颊,头发和相连的下体。
“我要把我的头发送给你,伊万……伊万,我只有这些了,都给你,拿去吧。”
“这是他给我的,我的……”伊万蜷缩着,银发沾满了灰尘,紫罗兰色的眼睛里蒙上一层雾。几双长靴伴着斥骂声踢打他,他紧紧地护怀里那一束用褪色的红丝带绑起来的棕色长发,好像是一个饥饿的野兽捍卫食物的占有权。
巨大的箱子里倦伏着没有生命的黑色丝线,像死气沉沉的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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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来源:
这些头发不再闪耀光泽
不再被微风掀起
不再有任何人的手
或者雨水、嘴唇抚摸
在巨大的箱子里
倦伏着这些死者
干枯头发的云堆
和一条褪了色的辫子
系着丝带
曾经被学校里的淘气的男孩
所拉扯
————摘自罗兹维克《辫子》
背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法西斯在波兰建立奥斯威辛集中营,用毒气室和焚尸炉残杀无数人。在屠杀妇女前,德军会让妇女剪下头发,以便运回德国做床毯。此诗即由此而发。